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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前退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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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前退休

“我等不了了。”蘇京墨帶著情緒地說著, “今天那個柳向前過來,我明明是不想給他看病的,但是因為他已經掛了號, 身為醫生的職責, 領了國家給我的薪水,我楞是忍住惡心替他看,還給他把脈。”

“我甚至全程都忍住自己心中的氣, 沒有朝他發火, 而是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。”

“我若是辭職, 在自己的醫館裏的話, 早在柳向前踏進門的那一刻, 我就讓人把他給轟走了。”

他不可能讓柳向前坐到凳子上, 也不可能替柳向前面診,把脈。

今天這一出真是糟糕透了。

在醫院裏, 醫生的職責逼得他不得不去做這一件事。

若是在自己的醫館裏,他才不管那麽多呢。

“爺爺, 你在醫院裏做了那麽久,”蘇半夏想了想, 說著,“還有幾年就可以退休了,要是現在提出離職的話, 太虧了。”

“也沒有幾年,差不多還有一年就退休。”蘇京墨應道。

他結婚早, 十八歲就結婚了,他兒子結婚也早, 二十歲就結婚,所以他還沒有退休就有這麽大的孫女。

蘇半夏:?

難道她記錯了?還是原主記錯了?

“還有不到一年的退休。”蘇京墨強調著, “我之前以為我還有好幾年才退休,但是一看,還有差不多一年。”

“那爺爺t就不辭職。”蘇半夏很是肯定地說。

蘇京墨皺緊眉頭,很明顯他不同意蘇半夏的建議。

不等蘇京墨說話,蘇半夏就解釋著:“辦理提前退休。理由也是現成的,就說你身體不好,不能再適應高強度的工作。”

“辦理提前退休總比直接辭職要好一些。”

“直接辭職不知道有沒有退休工資,但是提前退休的話,肯定是有退休工資的。”

“我知道爺爺您不缺這麽一點退休工資,但是退休工資它是一個保障,不管以後怎麽樣,有這麽一份穩定的收入,心裏會安定許多。”

蘇京墨一想也是,他點點頭,說:“成,就按你說的,那我去申請提前退休。”

第二天一大早,蘇京墨一出門,就看到柳明跪在門口正前方。

一向情緒很穩定的蘇京墨也忍不住當場就黑了臉,問著:“你們姓柳的是怎麽一回事?怎麽一點骨氣都沒有?動不動就下跪!男兒膝下有黃金,哪能動不動就下跪?跪天跪地跪祖宗。我既不是天,也不是地,更不是你們的祖宗,你們動動就跪我,是想怎麽樣?”

柳明一聽,恨得兩手緊緊地攥著。

他也不想的大冬天的,冒著寒風和別人異樣的目光跪在蘇京墨家門前,但是若是他不跪下乞求的話,蘇京墨就不會去救他爸!

“師祖,我很有想骨氣,但是我爸比骨氣還要重要。請您救救我爸!救救他!我爸真的知道錯了,他之前一直想著過來道歉,但是始終沒臉過來。”

“師祖,求您救救他吧。”

蘇京墨嗤笑一聲,說:“我說了很多次了,但是你們總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!”

“對於你父親的病,我無能為力。”

柳明一聽,心頭一痛,他固執地認定蘇京墨是能夠幫忙,但是卻因為舊事而不願意幫忙。

“師祖,你要打我,要殺我都行,直接沖我來。我今天過來,只是想求您救救我父親,他真是癢得受不了了。”

他爸已經癢很久,身上到處是被抓傷的痕跡,因為這癢,睡不著,吃不香,身體迅速消瘦,虛弱!

他們是沒有辦法了,才會這麽一而再,再而三地過來跪下。

人都是有尊嚴的,實在是走投無路了,他不得不這麽做。

“我說很多次了,”蘇京墨簡直要抓狂了,“你們怎麽就聽不明白,現下並不是我不想救,而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去救。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,不是大羅金仙,什麽病都能看得了。”

“你今天來錯了。”

說著,蘇京墨也不想再搭理他,轉身就去上班了。

真是的,一個兩個都拿他當神仙,希望他能救命,而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醫大夫。

柳明一聽蘇京墨還是拒絕,快速地站起來,皺緊眉頭,幾乎瘋狂地問著:“你到底要怎麽樣才願意救我爸?你說啊。”

蘇京墨皺緊眉頭看著柳明,說:“我建議你去掛個耳科的號,去看看你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?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,對於柳向前的病,我無能為力!”

“借過。”

說著,蘇京墨也不想再繼續被柳向前糾纏,直接錯身就離開了。

這些人是怎麽一回事,他明明說得很清楚了,但是他們就是不信。

出門耽擱了一些時間,在上班的路上,蘇京墨不得不加快腳步,他正好踩點到醫院。

一到醫院,剛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,還沒有來得及拿筆寫退前退休的申請,他就被副院長給叫到辦公室。

“蘇醫生,你快坐。”副院長李程一看到蘇京墨,立刻招呼著他坐。

蘇京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不過仍是聽話地坐下。

“蘇醫生啊,我昨天接到舉報,說你因為舊事給病人看病敷衍了事,直接說能力有限,治不了。”李程也沒有兜圈子,直接說了出來。

蘇京墨擡頭看向李程,皺眉說著:“那人耳朵有毛病。既然他掛我的號,來我這裏看病,在醫院裏,我跟他的關系,就是醫生和病人的關系。”

“我不會把私怨帶到工作中的。我昨天認真地給所有的病人看病,能開處方的開處方,沒有一絲敷衍了事。”

“這個舉報,它不實。”

李程很認真地聽著蘇京墨解釋,間或還點點頭,他說:“既然你不會將私怨帶到工作當中來,那這樣,我讓那個病人再過來,你再認真替他看一下病。”

“你的家傳絕學九轉神針據說很厲害,要是可以的話,最好是能替他針灸一下,緩解他的痛苦。”

“我們也是為病人服務。你認認真真替他診治,讓他滿意,這樣他就不會再投訴。”

李程說話的語氣雖然很溫和,但是話卻很強勢。

蘇京墨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一聽就聽出來了,李程就是要蘇京墨重新替柳向前診治,最好能給柳向前用上九轉神針來針灸,以緩解他的痛苦。

蘇京墨神色一斂,說:“若是副院長您說的這個人叫柳向前的話,那麽不用讓他再跑一趟了。我昨天已經認真給他看過病,對於他的癥狀,我無能為力。”

“而且,我的手。”

蘇京墨朝李程伸出右手,拉下右手的袖子,露出裏面的傷疤。

“我的手曾經受過傷,還是因為柳向前而受的傷,傷是好了,但是留下疤,雖然疤痕不大,但是我一拿針,手就不受控制,只能做些簡單穴位的針灸。像九轉神針這種覆雜的針灸,我現在已經做不了。”

李程:……

他看著蘇京墨的手,他的右手手臂上只有一道淺淺的傷疤,很小,很淺,若是不細看,根本看不出來。

這怎麽就做不了針灸了?

他不明白,不過蘇京墨話裏的意思他卻很清楚,蘇京墨這是在拒絕,拒絕再一次替柳向前看病。

李程做為副院長的威嚴受到了挑釁,他以為他開口,不說別的,蘇京墨就應該給他一個面子,將這一件事給攬下來,再一次認認真真地給柳向前看病。

然而,蘇京墨一點面子也不給他,直接回絕。

“蘇醫生,你都沒有再次看過柳向前的病,你怎麽能現在就下結論?”李程皺眉說道。

蘇京墨彎唇笑了笑,說:“不用再看了。我的確對他的病無能為力,不管看多少遍,我都是那個答案。”

“請問副院長還有事嗎?沒有事的話,我還回去工作了。”蘇京墨臉上略帶些不耐地說著。

他還要回辦公室寫申請書呢。

“你真的不去看?還有你的手真的施展不了家傳絕學九轉神針了?”李程不相信,反覆地問著。

蘇京墨點頭,說:“是的。”

李程意味深長地看了蘇京墨一眼,說:“既然你的手不好,那要不要給你換一個工作地點?從現在的坐診醫生換到藥房工作?這也算是照顧你。要不然你看病也看不好,也不能針灸,再當坐診醫生,豈不是耽誤病人?”

他話裏的威脅說得清清楚楚。

蘇京墨盯著他的臉,看到他眼底裏那還沒有消散的得意,冷笑一下,說:“不用這麽麻煩了。”

李程:?

“我回去直接就申請退休,我身體不好,手也使不上勁,幹脆直接退休,好給其他醫生騰位。”蘇京墨冷冷地說,“這還不用您這邊調來調去那麽麻煩。”

蘇京墨說罷,直接起身,回到辦公室,拉開抽屜,拿出紙和筆就開始寫了出來。

很快,一封退休申請就寫好了,寫好之後,蘇京墨直接將退休申請拿給李程,這才回辦公室開始給患者看病。

在退休申請沒有批準之前,他還是得認真完成他的工作。

下午下班之後,蘇京墨準點下班,下公車之後,他看到公交車站旁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捧著一本書,正沈浸在書中的世界。

這種惡劣的天氣,很少有人在外面看書的,所以蘇京墨多看了幾眼。

只是,那個小夥子完全沈浸在書中的世界,完全感受不到他人的目光。

蘇京墨看得稀奇,不過也沒有多想,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,加快走路的步伐。

以前他根本就不想回家,回到家裏只有他自己孤零零一個人,還不如在辦公室裏多呆會,還能跟別人多聊天。

但是自從蘇半夏過來之後,回家已經t成了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。

蘇京墨回到家,將已經遞交了退休申請的申請書這一件事告訴蘇半夏,但是這其中的曲折,他卻沒有跟蘇半夏說。

跟蘇半夏說了也無濟於事,蘇半夏也幫不上他什麽忙,只能徒增煩惱。

他問了一下蘇半夏在家的情況,得知蘇半夏這一天只出去買了一些菜,其他時間都在家裏看書,背書,他有些心痛,說:“半夏,現在是你放假時間,你要是得空的話,也可以約同學或者朋友去逛逛街,不用一天到晚都在家裏看書的。”

“人不是機器,機器不用休息,要是要休息的。”

“你在學校的時候,本來就很忙很累,回到家之後,你還這麽勤奮看書,我怕你受不了。”

蘇半夏搖頭拒絕,說:“爺,沒事。在家裏看看書,比在外面逛街好多了。”

“外面那麽冷!我什麽東西都不缺,不用頂著冷風出去逛街。”

“那出去玩玩也成啊。”蘇京墨試探地說著,“去逛逛博物館,或者去爬爬長城都成啊。”

“一直悶在家裏,我怕你悶出病來。”

“不會。”蘇半夏笑著搖頭,“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怎麽會悶出病來呢?”

“爺爺,你放心吧,我沒事的。不過,明天我想出門回學校一趟,問問我們學校的老師有沒有去年中醫從業資格證考試的試卷。我想覆印一份回來,看看考什麽樣的內容,有哪些題型,我先覆習,過了年之後就去考。”

“屆時等醫館開起來了,我也能走馬上任,替爺爺分擔一些。”

蘇京墨看蘇半夏自己規劃得井井有條,便點點頭,不再多說。

晚上,蘇半夏像往常一樣進入系統學習,不過這一次她倒是沒有進入模擬醫館,而是讓系統幫著她搜羅一些中醫從業資格證考試的試卷。

系統二話不說就直接幫她搜羅了幾套資格證考試試卷。

蘇半夏直接在系統空間裏做起了試卷。

做了三四套,蘇半夏對資格證考試的試卷和題目類型大致有了一定的了解。

“宿主,你不用做這些試卷的。”系統看蘇半夏看試卷看得很認真,便說著。

“你綁定本系統之後,經過長時間的學習,並且你還經常兌換時光慢速機。你學了那麽久,要是連個資格證考試都考不合格,那本系統都要原地啟動自毀程序了。”

蘇半夏:……

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了。

她笑了笑,解釋著:“我並不是沒有信心,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題型和內容,這樣會更加有信心。”

“知此知彼,才能百戰不殆。”

“我不理解。”系統說著,“你分明不用覆習,直接上陣都能考合格,為什麽還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?有時間的話,還不如進入模擬醫館裏多看幾個病人,多積攢積分。”

“我這是為了保證不會出現萬無一失的情況。”蘇半夏強調著,“我想準備充足一些,這樣也能一次性就考過。”

“我也不想讓爺爺失望。”

系統沈默了,過了好一會兒,它才說著:“那我多搜羅一些試卷給你。”

蘇半夏點頭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蘇半夏和蘇京墨一起出門,一起等公交,不同的是,蘇京墨去醫院上班,蘇半夏則是回學校。

現在已經是寒假時間,也快過年了,這個時間點,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老師在學校,不過蘇半夏也想去碰碰運氣。

到了車站這裏,蘇京墨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。

今天有些奇怪,往常這個時間點,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已經在車站這裏轉悠了。

而現在這個時間點,還沒有見那個小夥子出現。

“爺爺,你看什麽?”蘇半夏見她爺爺看來看去,她也跟著環視一圈,沒有看到什麽,隨後好奇地問著。

“沒看什麽。”蘇京墨應著。

眼看車來了,蘇半夏沒有再問,而是和蘇京墨一起上了車。

到了學校之後,蘇半夏先下車。

她沒有回寢室,而是直接去值班老師那裏詢問。

值班老師很熱情給她覆印了一份試卷,並且還囑咐她要是參加考試的話,得好好覆習,要不然很有可能考不過。

蘇半夏拿到試卷,向老師道謝,而後拿著試卷就準備回家。

走到校園的時候,她遇到從校外回來的曹麗雅。

蘇半夏向曹麗雅打了一聲招呼,接著繼續往前走。

雖說曹麗雅睡在她的下鋪,但她跟曹麗雅之間沒有什麽好聊的,她們兩人的關系本來就不是很好。

卻不想曹麗雅叫住了蘇半夏。

蘇半夏停住腳步,站在原地看著曹麗雅。

曹麗雅看了看蘇半夏,咬了咬唇,最後局促地問著:“蘇半夏,你能不能借我兩百塊錢?”

蘇半夏一聽,眼睛瞬間就瞪圓了。

曹麗雅自然是看到了蘇半夏這表情,但是想到自己準備要做的事情,她又咬了咬唇,說:“你沒有聽錯,我想向你借兩百塊錢。”

蘇半夏這才回神,問著:“你要借那麽多錢做什麽?”

他們大學生學費全免,每個月還有補助,省一點的話,完全是夠吃的,並且她平時看曹麗雅也不是大手大腳的人,她平時在吃喝穿方面還是挺節省的。

“我,我想去羊城一趟。”曹麗雅看了蘇半夏一眼,鼓足勇氣地說著,“批發一些貨物到集市上賣。”

其實她想擺地攤做生意這一件事,她是不打算對蘇半夏說的。

雖說現在政策已經寬松了不少,外面擺攤也不會像往常一樣被抓了,但是別的不怕,就怕這市場開放幾天又關閉,然後來個清算。

“你自己一個人去?”蘇半夏問著。

曹麗雅點頭。

“你自己一個人去的話,很不安全。”蘇半夏認真地說著,“人生地不熟,並且地痞流氓小偷特別多。”

“你一個不懂行的,千裏迢迢去羊城批發貨物,我怕你去到不久就被人敲悶棍。做生意,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麽容易。”

“即便你順利將貨物批發回來,你自己一個人將貨物拉到集市上去銷售也是一個大問題。”

“這些,你都得考慮清楚。”

曹麗雅咬了咬唇,說:“我也知道不容易,但是我現在也只是想到這麽一條賺錢的辦法。我現在迫切需要錢。”

蘇半夏想了想,說:“你想賺錢?我給你找一條路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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